Justay

【绎夏】这是一个无疾而终的坑

是坑是坑是坑

「壹」

 

繁华如京城，到了冬天也不免显得有些萧瑟，尤其是近日的天总是灰蒙蒙的搭上不经意间一抬头望到的光秃秃的树枝，无故给人压抑的感觉。

 

陆绎近些时日常被唤到宫内，表面上是正常的君臣交际，其实朝廷内外心知肚明，年幼的新帝器重陆绎是假，首辅对他青睐才是真。

 

北虏南倭的问题得以见尾，京城的大小势力自是更加提防锦衣卫，内忧外患，外患已平，必然轮到内忧。

 

陆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带上自家夫人一同办公，一方面他不放心放她一个人在京城，另一方面此次任务兹事体大，他也需要个默契的搭档随行左右。

 

接到皇帝秘旨不过半日，一身飞鱼服的陆绎便出现在了六扇门，关于这位锦衣卫佥事和六扇门唯一的女捕快间的故事，整个三法司都是略有耳闻的。

 

能看到传闻中铁面无私，手段狠辣的锦衣卫佥事当着众人的面被妻子问住的场景，六扇门众人表示非常满意。

 

“有补助吗？”

 

看着自己的妻子睁着溜圆的大眼睛发文，陆绎略显无奈地点点头，并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在吃穿用度方面苛待了她。

 

“有多少啊？”

 

当袁今夏问出这句话，身后六扇门的捕快们已经有些憋不住笑了，她这才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一月四两。”

 

“好嘞，大杨，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

 

陆绎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模样心情也好了起来，微笑道，“杨岳，明日到北镇抚司集合即可。”他拉过袁今夏的胳膊，“至于你，可以回家了。”

 

到了陆府，坐到饭桌上两人就开始讨论起案情，袁今夏是接到了旨意知道三法司下派了她跟杨岳协助锦衣卫办案的，然而到底是什么案件却丝毫未知。

 

“所以我们要去杭州府？”

 

“这次下杭州，皇上下了秘旨，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

 

袁今夏听陆绎这么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语气里也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担忧，“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隐秘？”

 

“杭州府治下的仁和县出了命案，百姓来京城告御状，最后却不了了之，张阁老早就对浙江十一府起了疑心，这次让我们下访，也是为了……”

 

陆绎话说一半就噤了声看着她，袁今夏也是聪明人，看一眼他眼里的警惕就明白了个中意味，二人相视一笑，面对着一桌子菜居然更关心起了案情。

 

“我听师父说起过，严世藩掉脑袋之前浙江许多官员都是严氏父子的党羽。”

 

“是啊。”陆绎点点头，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虽说已经清洗过一番，然而浙江兵强马壮，是抗倭主力，我们这次去要多听多看，低调行事。”

 

袁今夏听闻一笑，“哎呀，大人这种骄矜的人，哪儿能低调的起来啊。”

 

陆绎放下筷子，故意弄出声响，“你是在说我行事装腔作势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她忙摆手，给陆绎夹了一大筷子菜，“我是说哥哥天生贵气。”

 

陆绎自然不吃这种马屁，也重新执筷给她夹了一筷子荤菜，“你多补一补，今晚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话落，袁今夏的脸陡然一红，像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她明天怕是下不了床了……

 

「贰」

 

陆绎这次离京确实足够低调，轻车简行，除去两个捕快和岑福，仅带了一队锦衣卫前行，到达杭州府后更是将一队人也分批安置在了几个不同的客栈内。

 

袁今夏心里好奇却也不多问，按道理锦衣卫的情报天下第一无人出其左右，尽管三法司对锦衣卫颇有微词，但也只敢背后议论，身为皇帝的爪牙锦衣卫的权利及执行力她心知肚明，能让钦差低调成这样必是大事，然而陆绎对这些事向来三缄其口。

 

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权当是公费享乐。

 

杭州府地处江南，与京城的天气大有不同，然而在晚冬还是寒气逼人。

 

四人住的客栈正好在西湖边，陆绎也不着急查案，安顿好后带着袁今夏逛起了西湖，却把岑福与杨岳派遣到了绍兴府。

 

她看着身边人一身私服，长发披散在身后，打趣道，“哥哥，你这是私访啊。”

 

“今日先看看景，明天我们去仁和县调查那起命案。”

 

“我看你出发前一脸严肃，怎么反而到了地儿，还开始悠哉起来了。”

 

“既然袁捕快如此醉心公务，我也不介意……”

 

袁今夏只当没听到，蹦蹦跳跳对着湖面指指点点，“上次游了瘦西湖，这次游西湖，跟着大人出差还真是个美差啊。”

 

陆绎也不介意被打断话，“是啊，还有补助可以拿。”

 

“我拿补助也是为了请你吃饭呀。”

 

说着袁今夏就跑到前方的小摊买了东西来，献宝似的在陆绎面前打开纸包，“尝尝。”

 

陆绎向来不喜欢吃这些糕点，咬了一口就塞到身边人嘴里，她也不嫌弃开开心心吞了下去，“这叫定胜糕，请相公吃一口让你旗开得胜。”

 

陆绎闻言摸摸她的头，“承你吉言。”

 

“不过我看这杭州府山清水秀，安居乐业，不像是……”

 

陆绎指了指远处，“那条长堤便是杨公堤，是为了纪念前知府杨孟瑛，他治湖有功却被富商忌惮调任，杭州府没表面这么平静。”

 

他之所以被下派，也是因为表面风平浪静的杭州府治安早就出了问题，陆绎早知浩浩荡荡前来查不出蛛丝马迹，便轻车简行，进了城就把带来的锦衣卫分别放到城中各个角落打探消息。

 

“大人懂得真多。”

 

“你懂的也多，还知道定胜糕。”

 

这是暗戳戳指责她心思不用在正事儿上呢。

 

她无言以对只好挠挠头，正想移步别处却听见几步远的茶楼里的吵闹声，驻足观查了一会儿竟有一队捕快将茶楼门口堵住。

 

袁今夏假装不经意间想进门就被轰了出来，动作还相当粗鲁。

 

“不让进就不让进嘛，这么凶。”袁今夏嘟囔着回到人群里，手肘戳戳身边的陆绎，小声道，“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一具尸体。”

 

陆绎点点头答应，面上却已不太好看，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块石子，微微用力便打到了刚才作威作福的捕快膝盖上。

 

看着那人直接被打的跪了下来，人群顿时一阵笑声，袁今夏悄悄伸了个大拇指，“好功夫。”

 

“走吧。”陆绎从人群里走出去，表情严肃，“回客栈拿你的令牌。”

 

「叁」

 

回客栈拿了捕快令牌后二人分头行动，陆绎跟着官差溜进殓房检查尸体，袁今夏则回到茶楼借着令牌重新审问观察现场，等到客栈时陆绎已在房里等她。

 

“大人有什么发现？”

 

“人是中毒死的，口吐白沫，面色发黑。”

 

袁今夏点点头，“果然如此，跟我猜想的一样，我问了店小二，死者是杭州府内的教书先生，大人你猜他中的何毒。”

 

“说吧，还卖起关子了。”

 

“不敢不敢啦。”她坐近些，给陆绎倒了杯茶，“那人用的酒壶是锡壶，内是热过的黄酒，我看了店内其他的酒壶，就那人用过的酒壶是掺了铅的。”

 

话毕，陆绎的眼神已经犀利了起来，“这件事让锦衣卫前去查，我们明日先去仁和县。”

 

仁和县先前发生的命案时日已久，光是御状就从夏天告到了冬天，眼看着年都过完了就算走心查也无从下手，袁今夏虽跟着陆绎来了县里，却也是揣了一肚子疑问。

 

裹紧了身上的毛绒披风坐在面摊前，她小脸被冻得通红，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捂耳朵，旁边的陆绎倒是一身正气不怕冷一般正襟危坐。

 

“大人，这么急着来这里做甚啊。”

 

陆绎把端上来的三碗面中的两碗推到她跟前，“浙江巡抚乃封疆大吏耳目必定不少，我们下江南的事很快就会传到他那里，要抓点紧了。”

 

袁今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口咬上面条，含糊道，“好好吃。”

 

正吃着面，陆绎却停下了筷子，她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就看到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拿起筷子。

 

“怎么了？”

 

陆绎微微偏头指了个方向，“有正事了。”

 

袁今夏顺着方向看去，是一桌渔夫打扮的人在闲聊，但距离太远她倒是什么都听不清。

 

“大人好耳力。”

 

陆绎唇角一勾，“让你平时不好好练功。该你发挥了。”

 

“是是是，哥哥自重身份，这种事我来就好。”

 

吞下最后一口面，袁今夏把披风解下，装模作样地就走到那桌人跟前一顿套近乎，她的厚脸皮一向天下无敌，等回来的时候小脸上已是颇有收获的表情。

 

陆绎起身把披风给她穿好，抓过她冻的有些发红的手握紧才离开摊子道，“打探到什么了？”

 

“就刚刚，河边死了个人。”

 

“寒冬腊月的，河边死人又有何稀奇。”

 

“大人，这就是您肤浅了。”袁今夏摇摇头，“去看看仁和衙役的当差水平说不定会有收获。”

 

陆绎思索片刻表示赞同，对于仁和县的陈年旧案他是无处下手了，不如趁着眼前的机会看看，说不准运气好能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

 

二人跟官衙的人前后脚到的现场，杭州府毕竟位处江南，冬日里河水也不会结冰，尸体就被放在河边，一只脚还泡在水里。

 

趁着仵作检查尸体，袁今夏也在旁查看了一番，身体上没有伤痕，肚子膨胀，胸前一片红色，确定了心里的猜测，又故技重施地靠近尸体近看了眼，更加确定是被人按着溺毙。

——坑——

其实这篇我写的时候是上周了，这几天有一段没一段地写，结果没想到他妈的剧情里去杭州了😭怪我不看原著，我的剧情就接不下去了，加上时间线对不上了，就坑了😭设定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下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