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ay

【柯哀】Sound of Silence

「婚后向/其实是新志/医生宫野志保X警视工藤新一/短，完/ooc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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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她最近总是在听到周围的负能量。

 

也许是无意间查房时听到的病人之间的失意谈话，也许是护士站里小姑娘们空余时间的碎碎念，听在她的耳朵里总归是带着些对这个世界的失望的。

 

有时候她偶尔去门诊坐诊时听到的看到的也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无处不在的焦虑似乎要把这个世界逼疯，每个人都活在越来越忙碌而冷酷的社会里。

 

可能这就是人世间真正的样子，跟以前所接触到的虚幻都不同，不是实验室跟科学数据，不是她还是灰原哀的时候住的象牙塔，不是电影一般的与黑暗组织的斗智斗勇。

 

她看到的是一个平淡，无聊，看不到出路的世界。

 

“工藤医生，该查房了。”

 

宫野志保这才回过神，果然墙上的表已经显示九点，该查房了。

 

“好的。”

 

拿上病历本跟影像资料走到医生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住院医师跟几个实习生在等着，她进门时还聊着天，宫野志保有些无奈地听到那些最近高频率接触到的词语。

 

房贷，养老，结婚，离婚。

 

她进门的时候这些话题戛然而止，宫野志保也没有耽误时间，只是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嘴。

 

细长的手指翻开病历本，她冷若冰霜的样子跟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格格不入，幸好很快薄唇轻启打破了这种氛围。

 

“开始汇报吧。”

 

宫野志保在医院里是个人人羡慕的存在。

 

在这个阶级固化越来越严重，个人爱好却越来越低级的年代，她这种存在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跟神话传说中的女神相结合的角色。

 

“家里催婚催的急，我又没什么作为。真不知道该怎么推脱。如果我也像工藤医生一样厉害就好了。”

 

“你是才来我们院，不知道也正常，她早就结婚了。”

 

“结婚了？那你见过她丈夫吗，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丈夫就是……”

 

对话里的主人公突然出现在饮水机旁，护士站里聊天的小姑娘们都噤了声，宫野志保没有理会这种闲言碎语，泡完咖啡回了自己的科室。

 

午休时间偶尔能听到这种关于她的对话，多是关于她的私生活，她有时候会有些不解，为什么在这个人情冷漠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谈资却更多地提及到别人。

 

“工藤医生，今晚是你值班吧。”

 

“不是，我跟柴崎医生调班了。”

 

“这样啊，那你是一会儿下班吗？”

 

她点点头把杯子里的黑咖啡喝完。

这是个特别的日子，按照惯例，她都会回家。

 

002

 

“工藤警视，今晚的审问还亲自去吗？”

 

工藤新一看了看表摇摇头，已经接近五点，再去审问就赶不上了。

 

“不了，这个案件我已经转交山本警部负责，你去交接一下就可以了。我今天要准时下班啦。”

 

下属看着平时冲在加班第一线的上司如此急着下班倒是新奇，“是有什么急事吗？”

 

工藤新一笑笑，挑了挑眉，“结婚纪念日。”

 

如果十七岁的高中生侦探不懂浪漫随意挥霍爱意，那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就显得成熟了许多。

 

宫野志保看着医院门口停着的熟悉的车就知道，有人破天荒地来接她下班了。

 

“纪念日快乐！”

 

有些无奈地看着递到跟前的一大束玫瑰，这已经是她收到的第三束玫瑰了，同样的店铺同样的数量，要不是他碰巧选了个有创新意识的花店，恐怕包装都会是相同的。

 

好在她对工藤新一的浪漫细胞没什么过高的要求。

 

把花放到后座，她系好安全带回答，“三周年快乐。”

 

“宫野医生今天过得怎么样啊。”

 

她学着身边人的语气反问，“工藤警视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当然在想如何安排一个能让结婚三年的妻子满意的纪念日。”

 

“啊啦，看来工藤警视这个位置坐的太舒服了，还能考虑这种问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工藤新一最后把车停在银座，他其实偏爱日料，然而在这种特殊日子，他更愿意顺从另一半的喜好。

 

宫野志保走进宝格丽餐厅包厢的时候有些恍惚，倒不是她不喜欢，工藤新一选的餐厅一般都不会太便宜，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以前很喜欢奢侈品，买到当季的限定款是能让宫野志保高兴一晚上的事情，然而她不喜欢别人看着她身上的某些可能很值钱的东西差别对待的样子。

 

停车场的管理员对待不同车牌的车主的态度是不一样的，餐厅的服务员对不同客户的态度也是不一样的。

 

看到越多曾经没看到过的世界，就越讨厌消费主义的猖獗，越讨厌这个快节奏，处处透漏着焦虑，不安，恐慌的世界。

 

“看你今天这么没精神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身为小家庭的一份子，本不想把这种类似“没事找事”的情绪代入到家庭里的，但她想说点什么，得到一些可以称之为共鸣的东西。

 

“我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越来越糟糕了。”

 

工藤新一听到这句话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意料之内一般唇角微扬。

 

“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这样的。”

 

“嗯？”

 

他晶亮的眼睛盯着她，声音理智又温柔。

 

“心思细腻又喜欢装作淡漠，冷静却又悲观的宫野志保去做医生，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003

 

“你选择去做医生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不过如果现在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跟我分享一下。”

 

工藤新一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切餐前面包，就像是在家一般，轻松自在。

 

宫野志保也跟着他切，精明的头脑一刻不停地整理着话语，越是矫情的事情越是需要简洁的语言，他们之间习惯用最简单的方式沟通。

 

“我只是在想，这样没有意义。”

 

她不是悲天悯人的人，但身处在充满绝望的世界，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门诊里付不起费用的老年人比比皆是，官方却还在提高自费比例；明明还年轻可爱，却被负债压的喘不过气了青年人；办公室里担心养老担心孩子教育的同事，护士站里现实又精明的小护士们。

 

她没有任何资格指责这些人，但毫无生气的生活让她窒息，这时候她这个有着那么多悲惨回忆的人，居然变成了渴望浪漫主义的存在。

 

脱下白大褂走出那个每天都有无数生离死别的建筑，走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地段，又被另一种极端压制着。

 

包裹在金子里的浪漫主义，比起那些真情实感的疼痛更容易蛊惑人心的精致主义，甚至连她都避免不了这个漩涡。

 

宫野志保望向对面的工藤新一，这个人是她的命运共同体，是她或许要共度一生的人，如果还有人能理解她的困惑，那大概是他了吧。

 

“你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004

 

宫野志保很少有会组织不起语言的时候。

 

所以当她以“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就是很失望。”结束自己的发言，工藤新一有些心疼妻子的纠结。

 

他一直觉得宫野志保在某些方面是一个很“学院派”的人。

 

作为侦探或者警视打过交道的医生很多，但每次见到都能保持身上的白大褂干干净净的只有他妻子一个，宫野志保是一个有着某些“不实用”情怀的人。

 

就像她曾经发明APTX4869时一定不是为了能够永葆青春一样，她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尽管从未明说，但他觉得这个人肯定有一个更为宏大但或许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空中楼阁般的目的。

 

最后工藤新一自作主张地下结论，她适合跟数据及程序打交道，而不是人。

 

一个悲观者往往不会是救世主。

 

“工藤医生真是悲天悯人。”

 

工藤新一把自己那杯香槟也推给她，他在家更喜欢叫宫野，偶尔会叫宫野医生，虽说婚后夫妻同姓，但他们还是保持着曾经的习惯，工藤医生这个称呼几乎没有出现过。

 

“啊啦，工藤你是在讽刺我吗？”

 

“怎么会。”工藤新一摇摇头，“你就是容易想太多。”

 

他身为高中生侦探的时候，江户川柯南的时候，总觉得世界会越来越好，但他活到二十七岁才逐渐认识到世界会越来越坏，只是依旧希望这个世界可以变好，依然充满正义相信真相罢了。

 

他跟宫野志保很相似却又不同，他足够强大，能够抵抗种种让人失望的现实。

 

“宫野，你要学会享受当下啊。”

 

事实上他也会被相同的问题困扰，很多普通人的生活就是那样，有些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不代表不普遍。

 

警视厅也会接到耄耋老人偷超市面包就为了进监狱排解孤独的案件，会有熟识的同事因为生活的重担选择自杀，这都是让人绝望的事情，能做的只有报以遗憾，然后假装忘记，继续生活。

 

人要学着冷漠，但不要太冷漠。

 

看似冷漠疏离的宫野志保，竟偏偏是学不会这套的人。

 

006

 

她站在落地窗前，包厢的视角很不错，可以将整个银座尽收眼底。

 

只是比起这种繁华热闹，她更喜欢安静。在这个所有人都按下加速键的社会里，她竟然想要慢下来。

 

“工藤，这周末看球去吧。”

 

“好。”

 

在传统的西餐里做法里藏着日本元素，宫野志保还是很喜欢这顿纪念餐的。

 

离开的时候二人一路走过用餐区，工藤新一西装革履牵着她的手，两边有许多用餐的年轻人在品尝美食之前要拍照。精致，消费，炫耀，分享，不管如何这些存在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她不讨厌也不喜欢。

 

这个世界不会变的越来越好，但她希望可以。

 

曾经她也觉得人生不会再有任何期待，但最终绝处逢生了不是吗。自己都想过在爆炸的公交车里结束生命，又有什么资格去睥睨被焦虑，艰苦的人生压的不够体面的人呢。

 

她或许真的该去好好享受一场球赛，把所有的情绪统统发泄掉，然后继续做一个在别人看来没有烦恼跟难题的宫野志保。

 

世界也需要她这样的人。

以及她身边的人。

 

007

 

她很喜欢工藤宅。

 

足够安静，足够让她平静下来。

 

工藤新一洗完澡出来正好看到宫野志保坐在沙发上，坐姿笔挺双眼紧闭，仿佛老僧入定。

 

“宫野，不会打算出家了吧。”

 

工藤新一的调侃换来了一记眼刀，他不怕死地继续开玩笑，“忧国忧民的宫野医生心情好点了吗？”

 

宫野志保微微一笑，冰蓝色的眼睛里是不安好心的狡黠，“工藤，LV春夏新款上市了，我看了很喜欢。”

 

看来有那么一点点时刻，消费主义或许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接着在她意味深长的凝视里绽开了个笑容，“没问题。”

 

他坐到旁边，很自然地搂上她的肩膀，明显突起的骨骼告诉他身边人的劳累。

 

他更加理解宫野志保的异常了，身体上的疲惫加上周围的负能量，怕是要把他好不容易养好的“玻璃心”压垮了。

 

身边人把头靠到他肩上，“真是难得工藤警视这么有空。”

 

工藤新一有些汗颜，她说的没什么问题，虽然每年的纪念日都会安排好，但总有些意外避免不来。第一年被警视厅突然叫回去出差，第二年更是在约会的商场发生了命案，两人也顾不得纪念日联手抓到了凶手。

 

好不容易过了个完整的二人世界，工藤新一回过头细想还真是很不容易，同时他又很庆幸，尽管他笑称她是“玻璃心”，但其实应该形容宫野志保拥有一颗比玻璃更加剔透的钢铁心脏才对。

 

然而这种温暖的家庭氛围却并没能持续多久。

 

工藤新一的电话响起，两人看到来电显示是警视厅的时候都了然于心。

 

宫野志保笑笑，看着接电话的人的眼里是一汪温柔。

 

就像她被困扰着的时候需要他一样，这个忙碌的，快节奏的，焦虑不安的世界，又需要工藤新一这个救世主了。

 

——完——

 

刚刚写完看时间发现快凌晨四点了。

可能灵感来源于今天（昨天？）我办了离职手续真的辞职了，除了想要回家陪家人外，主要原因就是觉得太压抑，窒息，喘不过气来。

在我辞职前，办公室里每天能听到的就是这些，房贷，养老，谁又找了个有钱男朋友，谁结婚有多少彩礼等等无聊的话题。以及每天打开社交网络跟各种平台甚至朋友圈里的焦虑，还有每到深夜就能看到的曾经的好朋友发了又删掉的对生活充满失望的碎碎念。

每次听到这些我都觉得压抑的快要疯了，其实我自己真的很讨厌这种话题，但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大家都会聊到这些东西。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加上正好睡不着，就随手写了下来，很ooc将就一下啦。